原文发表于《教育研究》年
第4期
别敦荣，厦门大学高等教育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教育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易梦春，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协同创新中心/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博士研究生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课题“我国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和质量建设的理论与实践研究”（17JJD）的研究成果
一分钟导读
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经历了精英化时代、大众化时代和普及化时代。截至目前，全球共有68个高等教育发达国家（地区）、67个高等教育发展中国家（地区）及60个高等教育欠发达国家（地区），有35个高等教育大国，以发达国家为主导的高等教育发展局面已被打破，发展中国家高等教育的影响力逐渐凸显。世界高等教育发展呈现两极化愈益明显、普及化进程与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且普及化进程不断加快等特点。未来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两极国家将面临不同的挑战，高等教育普及化将在更大范围全面推进，金砖国家的高等教育普及化进程将深刻影响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整体格局。
我国正在向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迈进，这是符合国际趋势的战略抉择。20世纪后半期是世界高等教育进入大众化和普及化发展的时代，高等教育规模和毛入学率大幅提升。新世纪开始，普及化成为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主要趋势，全球高等教育发展的新格局初步形成。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教育行动框架》，倡议为全民提供平等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保证弱势群体的教育机会，使人人都能享受到优质的、有获得感的高等教育。因此，研究世界高等教育发展格局、趋势和特点，对于把握和顺应世界高等教育发展潮流，健康推进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进程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主要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TheInstituteforStatistics，UNESCO，以下简称UIS）公布的—年世界各国（地区）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高等教育在学人数等数据为基础，统计分析世界高等教育发展进程，阐释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特点，展望未来发展趋势。
一、世界高等教育发展进程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自年开始对世界各国（地区）的教育数据进行搜集、统计和发布，并于年建立信息化统计数据库。UIS是目前世界上提供最全面教育数据资源的机构，参与其每年教育调查的国家（地区）超过个。
本文以UIS高等教育统计数据为基础，结合有关高等教育早期发展的资料及零星数据，对世界高等教育发展进程进行系统考查。结果表明，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经历了三个时代，即精英化时代、大众化时代和普及化时代。
（一）高等教育精英化时代
现代高等教育是现代学制最高阶段的教育。17世纪开始，在宗教改革、资产阶级革命及近代科学革命的影响下，欧洲一些国家探索建立现代学制，发展现代初等、中等和高等教育。尽管如此，欧洲大学仍然保持着中世纪大学教育的基本形态，现代性特征并不明显，招收的学生类型和数量十分有限，保持了传统的教育功能。
有资料表明，德国大学学生数在—年始终维持在人左右，17世纪末学生数量增长到人，但随后持续下降，到19世纪初回落到人。在柏林大学创办之前，欧洲大学几乎是一个模式。正如卢梭所说，“没有什么法国、德国、西班牙或者英国模式，只有欧洲模式。它们有着同样的品位，同样的感情，同样的道德，它们没有一所学校是从其自身出发形成的一种国家模式。”
随着工业革命的不断推进，工业企业专业人士、金融业从业人员等新的社会阶层逐渐兴起，但传统大学依然将这些新兴社会阶层的子弟拒斥门外。为了满足新兴社会阶层对高等教育的需求，适应科技和产业发展的需要，19世纪初期，柏林大学、伦敦大学等现代大学应运而生，开启了世界现代高等教育的新纪元。
从19世纪初期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现代高等教育初步形成了体系，但总体上仍维持着小规模、为上流社会和有产阶层子弟服务的特点。到20世纪50年代，欧洲也只有不到5%的适龄人口能够接受高等教育。
19世纪中期以后，以德国、英国和法国为代表的欧洲国家高等教育模式逐渐传播到欧洲以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美国、俄国、日本等国逐步建立起现代高等教育制度。
年，美国颁布了《莫里尔法案》，联邦政府提供大笔土地资源支持各州政府发展农业和技术教育的学院，将接受高等教育的对象从社会富裕阶层扩展到农工阶层，从而为高等教育大众化和普及化发展奠定了基础。
到年，美国高等教育在校生达到万人，占18～24岁人口的9.1%。即便如此，美国高等教育的大门始终对大多数的少数人种、女性及工人阶级关闭。20世纪初期，俄国十月革命以后，苏联创办了大量以举办工科类专业为主的单科性专业学院，扩大了招生范围，高等教育规模迅速扩张。但从入学率来看，苏联社会人口中能够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依然很低。据统计，年，世界平均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则只有1.3%，发达国家达到2.9%，发展中国家只有0.6%。
（二）高等教育大众化时代
大众化不仅意味着接受高等教育人数的大幅增加，办学规模超出精英化教育机构的承受能力，而且意味着一系列质性的变革。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经济和社会重建大规模展开，世界人口快速增长，殖民地纷纷独立，数以百万计的军人回归社会，社会重建和经济发展对技术人才的需求急剧增大，欧美各国开始将高等教育扩张作为提高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和竞争力的一项重要策略。
据统计，年，美国高等教育在学人口达到了万人，约占18～24岁人口数的15%，若以目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采用的5个年龄段人口来推算，美国高等教育应该在20世纪40年代中期迈入了大众化时代。
20世纪60年代开始，高等教育大众化运动开始向全球蔓延。美国高等教育大众化进一步拓展，年美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7.32%。加拿大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张始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年，在学人数增长了4倍多，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34.59%。
在20世纪60年代步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的国家（地区）还有澳大利亚、法国、意大利和日本等，发达国家占70%以上。年，发达国家高等教育平均毛入学率达到26.36%。与此同时，部分发展中国家也积极推进高等教育大众化，高等教育规模出现了大幅扩张。
统计表明，年，发展中国家的高等教育规模增至万人，与年相比增长了75%。总体来看，战后20多年世界高等教育大规模发展改变了全球高等教育的布局状况，使世界高等教育整体呈现新特征。年，世界上已有超过1/4的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15%，世界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达到万人。（见图1）
（三）高等教育普及化时代
高等教育普及化是大众化阶段的深度发展。年以前，全球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50%。年，美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突破50%，率先步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加拿大在之后的十年里也完成了从大众化到普及化的过渡。（UNESCOUIS统计数据库中，加拿大—年的数据缺失，年其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7.91%，年该值上升至70.31%，故推断，加拿大在—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超过50%。）
据统计，—年，全球共有20个国家（地区）先后进入普及化阶段，世界高等教育总体毛入学率从11.19%升至18.32%，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从万人增至万人；发达国家高等教育平均毛入学率从31.15%增至56.13%。（见表1、图2、图3）
新世纪以来，全球高等教育普及化进程进一步加快。0—年，世界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从万人增至2.07亿人。全球高等教育规模的增长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以中国和印度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高等教育的崛起。
0—年，发展中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增加了约万人，其中，中国和印度分别增加了万人和万人。统计表明，0年以来，又有48个国家（地区）迈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0—年，世界高等教育总体毛入学率从19%升至34.40%；发达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总体毛入学率到年已升至74.31%。
而一些主要的发展中国家（地区），例如，韩国、阿根廷、古巴、新加坡等均于20世纪末或新世纪初迈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4年，世界上有超过1/4的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50%以上，年该比例增至2/5。总体来看，世界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时代以来，发展速度不断加快，普及化成为21世纪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主要趋势。
二、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现实格局
世界高等教育普及化是一个持续不断的发展过程。在普及化时代的前25年，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及一些欧洲发达国家推动实现了高等教育的快速发展。新世纪以来，世界高等教育步入了普及化发展的快车道，发达国家的高等教育普及化程度稳步提升；部分发展中国家高等教育迅速崛起，世界高等教育呈现出新的发展格局。
（一）世界高等教育普及化格局
综合理论意义和现实因素，为了研究的便利，本文以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为标准，对全球个国家（地区）高等教育发展程度进行归类，将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和超过50%的国家（地区）认定为高等教育发达国家（地区），将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处于15%～50%（含15%）的国家（地区）认定为高等教育发展中国家（地区），将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低于15%的国家（地区）认定为高等教育欠发达国家（地区）。
在高等教育发达和发展中国家（地区）中，又根据毛入学率的高低进行更细微的归类统计分析，以更准确地展现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基本格局。鉴于数据的完整性，统计分析主要采用年的数据，部分国家（地区）该年份数据缺失，则采用相近年份的数据；部分国家（地区）在该年份的数据有所下降，且刚好影响了大类型的划分，考虑到数据可能存在的误差，则采用其近五年内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最高值作为参考。
如表2所示，目前，世界上高等教育发达国家（地区）共有68个，其中，高等教育处于普及化阶段后期（毛入学率超过80%）的国家（地区）有18个，处于普及化阶段中期（毛入学率60%～80%）的国家（地区）有38个，处于普及化阶段初期（毛入学率在60%以下）的国家（地区）有12个。
总体来看，高等教育普及化程度较高的国家（地区）大部分位于欧洲地区。在处于高等教育普及化后期的国家（地区）中，有一半以上位于欧洲，北美洲有美国，拉丁美洲有阿根廷、智利，加勒比海地区有格林纳达、波多黎各，太平洋地区有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亚洲有韩国和土耳其。在处于高等教育普及化中期的国家（地区）中，53%为欧洲国家（地区），24%为亚洲国家（地区）。处于高等教育普及化初期的12个国家（地区）中，除了英国以外，基本都是在9年以后进入普及化阶段。
如表3所示，世界上高等教育发展中国家（地区）共有67个。亚洲国家（地区）约占1/3，拉丁美洲国家（地区）约占1/4，非洲国家（地区）约占1/10。
其中，处于发展中后期的国家（地区）（毛入学率50%～30%）有29个，亚洲国家（地区）约占45%；拉丁美洲国家（地区），约占21%；非洲国家（地区）约占10%。处于大众化发展初期的国家(地区)（毛入学率在15%以下）有38个，34%位于亚洲地区，29%位于拉丁美洲，21%位于非洲地区。
在世界人口超过1亿的13个国家（以联合国人口司公布的年的数据为依据）中，有6个正处于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其中，我国、印度尼西亚、巴西、菲律宾等国处于大众化阶段的中后期，印度和墨西哥则处于大众化阶段的初期。
从发展历程来看，这些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发展起步较晚，但自新世纪以来发展速度却非常快。比如，巴西在年左右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到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9.28%。我国自20世纪初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以来，毛入学率已增长到40%以上。印度高等教育规模的大扩张始于年，到8年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随后规模扩张速度再次加快，6年中毛入学率增加了10.42%。
如表4所示，世界上高等教育欠发达的国家（地区）共有60个，这些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平均毛入学率约为7.25%，其中，超过70%的国家（地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低于10%。
从地域分布来看，处于该阶段的国家（地区）绝大部分位于非洲，也包括缅甸、巴基斯坦、孟加拉国、阿富汗、不丹、也门等亚洲国家。
从高等教育发展历程来看，这些国家（地区）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始终处于较低水平，近些年虽有上升，但增长幅度不明显；另一类是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在21世纪以前维持在较低水平，21世纪初期以后增长幅度较为明显。
据统计，约有1/3的高等教育欠发达国家（地区）属于第一类。部分南亚和非洲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发展情况则属于第二类。总体看，这些国家（地区）高等教育发展起步较晚，近些年虽有提高，但与高等教育发展中国家相比，其发展动力仍不足。
（二）世界高等教育在学规模格局
全球化浪潮已渗透到社会生产和生活的方方面面，一个国家（地区）高等教育学生规模的大小不仅决定未来其人力资源水平的高低，同时也影响整个世界的人力资源储备和人才市场的走向。
这里以学生规模为参照，对全球个国家（地区）高等教育在学人数进行统计分析，筛选出高等教育大国（在学人数达到万人以上），并根据这些国家学生规模的大小将其划分为三个等级，分别为高等教育超级大国（学生规模在0万人以上）、高等教育大国（学生规模处于万人～0万人）和高等教育较大国（学生规模处于万人～万人）。
在高等教育普及化时代来临以前，世界高等教育最大国为美国，其高等教育规模为.78万人（年），远超其他国家。到年，美国高等教育学生规模突破0万人，成为世界高等教育超级大国。
随着高等教育普及化进程的推进，世界高等教育在学规模呈现出新的格局。统计结果显示，当前，世界共有35个高等教育大国，广泛分布在亚洲、欧洲、北美洲、拉丁美洲和太平洋地区，亚洲国家最多，约占37.1%；其次为欧洲国家和拉丁美洲国家，分别占22.9%和20.0%；非洲国家占四席，分别为埃及、尼日利亚、阿尔及利亚和南非；北美洲国家和太平洋地区国家共占三席，分别为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
这35个国家共有约1.83亿高等教育学生，占世界高等教育总在学人口（年为2.07亿人）的88.16%。中国、印度、美国作为高等教育超级大国，高等教育学生总规模达到万人，约占世界高等教育总在学人数的50%。
高等教育学生规模在万人～0万人的国家有4个，分别为巴西、俄罗斯、印度尼西亚和土耳其。年以前，世界高等教育大国中仅有印度是发展中国家，而目前发展中国家已占据了68.6%的席位。
在普及化时代，世界高等教育学生规模的格局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由发达国家主导的局面已被打破，发展中国家高等教育的影响力逐渐凸显。
就普及化程度而言，在35个高等教育大国中，有一半以上都是高等教育发达国家。美国、俄罗斯是高等教育普及化程度较高的高等教育大国，在当前的世界高等教育发展格局中占据重要地位。从对世界高等教育未来发展的影响力来看，中国、印度、巴西和印度尼西亚具有较大的潜力。目前，这几个国家都还处于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但规模都位于世界前列。
三、世界高等教育发展趋势
20世纪后期以来，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世界多极化不断加强，经济全球化不断加剧，国际互联网深刻地影响到人类生产和生活的每一个方面，高等教育不仅成为众多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重点，而且成为每一个人的基本需求。在人类历史上，高等教育发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到世界各国的广泛重视。
从不同国家（地区）高等教育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来看，世界高等教育发展趋势喜忧参半，挑战与机遇并存。
（一）高等教育发展的两极国家都面临挑战
高等教育发达国家（地区）的维持高水平发展的客观条件（基础设施、资金投入等）和主观条件（政府和普通民众对高等教育的重视程度等）都有保障。但它们目前也面临似乎不可克服的难题，即这些国家（地区）中的大部分都存在生源问题。
从总人口数量来看，比利时、芬兰、荷兰、波兰、奥地利、俄罗斯、日本等国人口长期处于零增长状态，希腊、德国、白俄罗斯、乌克兰等国则处于负增长状态，阿根廷、美国、英国等国人口年均增长率近十年都维持在1%左右。
人口问题不仅会对社会劳动力有着重要的影响，同时也深刻地影响着高等教育的发展。如果生源问题得不到很好的解决，就会出现教育资源闲置，学科专业发展的多样性降低，教师流失，学校、院系及专业因生源不足而停招停办等一系列问题。大力拓展非传统生源，扩大招收高等教育欠发达国家的学生，增加国际学生的比例，是这些国家（地区）解决高等教育生源问题的重要途径。
而那些高等教育欠发达国家（地区）所面临的挑战则不同。除经济因素以外，制约这些国家（地区）高等教育发展的一大问题是，其基础教育的普及化程度还很低。
数据显示，低收入国家（地区）12～14岁人口中约有18%未接受任何层次的学校教育。其中，最贫困家庭的孩子中约有30%未接受过学校教育。尼日尔、中非共和国、几内亚、巴基斯坦等国家的基础教育适龄人口失学率分别达到70%、55%、52%和48%。（本段中的数据来源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球教育监测报告》（GlobalEducationMonitoringReport）第—页）尽管这些国家近些年来在教育上的投入不断加大，但受到自身经济水平和基础教育水平的限制，若没有外界强力支持，其与高等教育发达国家（地区）、发展中国家（地区）的差距还可能继续拉大。
（二）高等教育普及化将在世界范围内全面推进
新世纪以来，世界高等教育大众化、普及化进程明显加快。位于高等教育大众化中后期发展阶段的国家（地区）若保持目前的毛入学率增长速度，未来十年，至少还有22个国家将进入普及化阶段，到年高等教育发达国家（地区）至少将达到90个，近一半的国家（地区）进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世界高等教育总体毛入学率和发展中国家（地区）总体毛入学率若保持近三年的增长幅度，则二者分别将于年、年突破50%。由此可见，未来十年将是世界高等教育普及化进程全面推进的关键时期。
（三）金砖国家的普及化进程与变化将影响世界高等教育发展格局
在一定程度上，高等教育规模和普及化程度决定着一个国家（地区）高等教育的全球影响力。统计结果显示，除了日本、泰国、意大利、波兰、俄罗斯和乌克兰等国外，其他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规模在过去十年里均为正增长。
韩国、英国、西班牙、法国、美国、德国等国高等教育规模年均增长率排名靠后，均不超过2%，未来高等教育规模扩张的动力明显不足。在高等教育规模年均增长率排名前十的国家（地区）中，委内瑞拉、土耳其、沙特阿拉伯、伊朗、哥伦比亚等国均处于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且大多已处于该阶段的中后期，这些国家（地区）高等教育规模扩张的空间相对有限。
孟加拉和巴基斯坦两国高等教育在最近十年里发展很快，学生规模年均增长率分别达到9.68%和9.11%，但这两个国家的高等教育普及化程度都还很低，发展重点在于实现从精英化到大众化阶段的过渡。
印度、中国和巴西三国高等教育学生规模年均增长率位列前十，其中，印度的扩张速度最快，达到9.84%；其次为中国，达到7.73%；巴西高等教育规模的年均增长率为6.56%。这三个金砖国家高等教育规模位列世界第一、第二和第四，且都处在大众化发展的中期或后期，若继续保持当前的发展势头，则很快会进入高等教育发达国家（地区）的行列。
作为世界高等教育大国，俄罗斯正面临较为严重的生源问题，其高等教育规模自8年以来大幅下降。若生源问题得不到很好的解决，未来俄罗斯在世界高等教育发展格局中的地位可能减弱。
同为金砖国家的南非正处于高等教育大众化发展的初期，从其过去十年高等教育规模扩张的速度来看，相较于中国、印度和巴西，其发展动力不足。
总体来看，中国、印度和巴西三个金砖国家的高等教育普及化进程将深刻地影响未来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整体格局。（见表6）
注：本文以年1月31日在UNESCOUIS下载的—年Grossenrolmentratio,tertiary,bothsexes(%)和Enrolmentintertiaryeducation,allprogrammes,bothsexes(number)的数据资料为准。该数据资料包含：个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共个数据），个国家（地区）的高等教育在学人数（共个数据），世界总体与区域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与在学人数的统计和估算数据（共个）。
别敦荣易梦春赞赏